第一章 童年(10) 年往事如绚烂色彩拼贴在记忆的画板上
[ 编辑:harlibaba | 时间:2016-05-08 16:20:54 | 浏览:765次 ]
(1)早在广东的时候,爸爸就把他的一位军官好友王开明认做了我的“干爸”。他们两人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 来的最亲密战友!后来爸爸转业,王开明留在部队。
1965年的一天,已经升职为某集团军军长的王干爸突然登门造访。
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,虽然已经模糊了记忆,但从他那慈祥充满笑意的脸上,还是有一种亲情的感觉。那时,王干爸在我眼里帅气极了,一身洗的发白的军装,身后带着两个挎着手枪的警卫员。一见面,爸爸高兴极了,两人紧紧的拥抱,眼泪在两人的脸上流淌。妈妈把我叫到王干爸的身边,他摸着我的头,笑着说“我干儿子都长这么高了!”说着从上衣兜里拿出10元钱,说“干儿子,这给你买好吃的!”妈妈推辞,干爸说:“这是给我干儿子的,没有你们的事儿”。爸爸说:“给你,你就拿着吧..”
那时一个学徒工,一个月的工资才18元钱。我一下子拿着10元,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?我领着弟弟妹妹跑到“合作社”(现在叫超市)问他们想吃什么?..哇,买了一堆糖果、点心..我们兄妹四人的兜里装满了,居然
还剩了三四元没花出去。回来后,我把剩下的钱要还给干爸,干爸哈哈大笑。说“好干儿子,你就留着以后花吧。”
(2)爸爸在机电公司上班,开始的时候任政工科科长,因为他脾气耿直,不会转弯,后来又被分配到保卫科任科长。来家谈工作的人少了很多,但爸爸还是那么认真、负责的做着他的工作。爸爸有配枪,记得大约是“五四式”。春节,我软磨硬泡,要玩玩爸爸的手枪。爸爸开始不同意,后来经不起我的死缠。于是带着我来到院子里,我家有一个自家挖的储藏越冬白菜土豆的菜窖,很深。爸爸把手枪递给我,又教我怎么把子弹上膛和击发。我有生以来第一次,咔嚓一声把子弹推上膛,对着菜窖中,连打了三枪!枪声虽然很闷,但那种感觉真的好过瘾,比放鞭炮开心多了...
(3)我结交了一位哑巴哥哥,他大约17-8岁。读过聋哑学校的,所以手语非常熟练。因为我家后院也有一位老哑巴奶奶,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手语是不是通用的。于是我带着哑巴哥哥去了后院的地下室,结果令我失望。哑巴哥哥的手语,哑巴奶奶根本不懂!
哑巴哥哥对我非常好,他教我用手语来“读”毛主席语录-现在我还记得其中的一句话“工人阶级领导一切”。工人就是左手伸出两根指头,右手食指搭上去就是“工”字;顺势把左手两指收回中指,留下的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形成“人”字;再把两只手伸开成掌,左手掌直立,右手掌横向从上至下做阶梯移动就是“阶级”;再把左手掌放平右手指捏住左掌中指做牵引状,就是“领导”...
哑巴哥哥的一绝是钢笔画。我即使后来在专科学院学了很多年,至今的“速画”水平,也达不到他的高度!他在我的画画本子上拿着钢笔,随手就画,古典的美人在他笔下栩栩如生;孙悟空、猪八戒-线条自然而准确,从不附加多余的线,一气呵成。还有他的连笔字(草书),纵向书写-秀丽柔美,浑然天成。我再也没有见过能超越他的人!我曾经珍藏了那本画本,不论什么时候翻开,都会被这位哑巴哥哥的才华所震撼..只可惜在几次搬家的过程中,那个画本遗失了!我想,他如果能去正规的院校深造,必会成为一代速写大师!
(4)我家邻居张家,有一个大男孩儿,叫张太武,他比我大三四岁。那个年代,我就知道他家很富有,因为我仅有的几次去他家,看到他家的室内装潢和家具,都不是我们这样的平民家庭可比。
我在他家的墙上看到了一幅镶在镜框中的素描“毛主席在延安座谈会上讲话”。画的非常好。那张画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留下不能磨灭的印象。从这幅画我才知道,画者竟然是张太武的哥哥张赋武。我当时并不知道和见过他,据说他在“中央工艺美院”学习雕塑。因为我那时非常喜欢画画,所以对他产生莫名的羡慕和崇拜。
(5)我家后院有十几个孩子,其中比我小两三岁的有三个女孩儿-小花儿、小娟儿、小芝。
我们一到晚上,全院的孩子通常都会玩“藏猫猫”。玩法是大家在大院内藏起来,由一个人来找。不论找到谁,这个人就换成找人者。我很喜欢漂亮的小花儿,所以在藏起来的时候,都会喊她和我藏在一起。她也很愿意接近我。躲在隐秘处时,她会很自然的依偎在我怀里。我用一只手拄着墙,(我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不是现代的流行语“壁咚”)另一只手轻轻的抱着她,眼睛却装着去搜索外面的情况。我很希望找人者不要来打扰我们的亲近时刻...
一次,小花儿家晚上大人都有事不在家,她来找我-说她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。要我去陪她。妈妈同意了。
很晚了,她家大人还没回来。我们就铺床睡觉。她一个被窝,我一个被窝。关了灯,我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。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没有亲缘关系的女孩子睡在一张床上。脑袋里胡思乱想,但又不敢做什么。我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在外面,好像她睡着了,一只手也伸了出来,碰到了我的手指。可是刚一接触,我像触电了一样赶快把手缩回来...这时,有钥匙开门的声音,她哥哥-(一个长的极丑的青年)回来了,脱下衣服,躺在了我们中间,很快,我就睡着了...
长大成人后,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。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街上碰了面。她更加的漂亮了,又增添了几分成熟之美。谈起童年,唏嘘不已。说起那段往事,我直言当时确实喜欢她。她千娇百媚的问了我一句-“你为什么后来不向我求婚?”我笑言-“不敢,你妈不会同意。因为论辈分我要喊你姑姑的..”是啊,小时侯,我叫她妈妈“孙奶奶”....那老太太刁钻的很,怎么轻易就会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我呢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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