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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童年(5) 自己的意愿和向往
[ 编辑:harlibaba | 时间:2016-05-08 15:52:41 | 浏览:509次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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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哈尔滨后,很快妈妈就给我在凤翥小学报名重读小学一年级了。这是1961年。哈尔滨人很少有人知道凤翥街的。它在南岗区的铁路街和松花江街之间。这条街很短,在街的一端,就是凤翥小学。整个小学阶段,只是在上学的第一天,妈妈去送的我。其余不论刮风下雨还是雪花飞舞,都是我一个人在学校与家之间往返。那时我很怕雪,也怕冰,小心翼翼的在大雪天中行走。看着很多小朋友在冰面上打出溜滑,非常羡慕。可惜我不会、也不敢。一次一个大孩子,看我笨笨的在冰雪上走,就过来使劲推了我一把。把我摔在了雪堆里。我哭得很伤心。但没有人帮助我,最后我自己从里面爬起来。满身的雪屑,走向学校。
印象很深的是,当时学校是一个大大的院子,院中是操场,四周都是一排的红砖墙教室。一位小个子、很漂亮的年轻女老师,手中拿着摇铃,轻快的围着操场跑一圈,大家听到铃声,就一起走进教室上课。
记得那时只是上午半天上课,作业也不多。大部分的时间,除了帮助家里干一些活以外,都是在玩。
我家大门临街,转到后面是一个大院。住着十几户人家。所有的孩子没事都跑出来玩,很热闹。
1962年,我二年级了。当时国家面临自然灾害,很多人家都吃不饱,街边的大榆树上的榆树钱(一朵朵的嫩绿树叶)都被人们摘下来,回家后和在苞米面中做成窝头吃了。我家因为爸爸有一些转业费,日子过的还不错。可能是为了给我补身体,家里订了一瓶牛奶,每天早上有人送来,放在家门口的小木箱子里。这件事情被我家邻居一个大哥哥王连玉知道了。他平时对我很好。就跑来告诉我,喝奶必须给他留半碗,否则就不跟我好了。于是我每次喝奶都给他留下来一些。王连玉比我大很多(大约十六七岁),一次他在我家的四腿小凳子底下画了一幅古代武将的头像,很逼真。于是,每当吃饭时,我们四兄妹就抢这只小木凳来坐。
我非常喜欢这幅画在凳子底下的画,后来就开始自己学着临摹。那时是不敢向妈妈要钱买图画本的,只有用写过字的方格本背面来画。小学二年级前后,我的画已经攒下了好几本了。
学校很多同学也都知道我喜欢画画,这件事不知怎么被大队辅导员老师知道了。一天她把我叫到办公室,告诉我学校要办学生画画展览,给了我一张大白纸。(第一次见到这么白、这么大的画纸)让我回家画一张参展。
展览那天,我看到了高年级同学们的画(素描静物和速写)惊的我张大了嘴..这是怎么画的呀?太像了!
我在家,经常召集后院的孩子们,给他(她)们讲故事。在学校可能也挺能说的,这样,学校知道后就把我送到了市少年宫(评书班)去学讲故事,这是三年级的事情。回家很兴奋的告诉了妈妈,妈妈淡淡的说-你自己去少年宫吧?我说:“我不知道在哪里呀?”妈妈说:“那就去找嘛”。
于是,我去问老师。老师告诉了我。第一天去评书班的事情我直到今天还记得很清楚。讲课老师竟然是黑龙江广播电台专门讲评书,很有名的刘玉森叔叔。当时这个班有20多人,都是各个小学推荐来,回校后要当“故事员的。(那时少年宫的各个才艺班都是免费的)
刘老师让我们站成一横排,点名后坐在椅子上。再一个个的走到前面讲个故事,然后他给纠正一些不好的地方。
不记得学了多长时间(应该是短训班)。回校后,学校让我当了故事员,记得大队辅导员借给我一本厚厚的书《小武工队员》让我在联欢会上给全校的同学讲评书。那次很成功,那么多的同学都给我鼓掌..
爸爸妈妈每天一早就上班去了,家里剩下我们兄妹四人(大妹妹和两个弟弟)。四弟徐志滨,(小名:四儿-1960年出生在哈尔滨)当时两岁左右,主要由我来照看。一天弟弟在我抱着的时候拉了我一身巴巴,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,于是扔下弟弟,也没换衣裤,哭着走到南岗亚细亚电影院附近的妈妈单位。结果被妈妈给打了一顿,妈妈带着我跑回家,还好,弟弟在地上爬着,玩得很开心...
家里偶尔分给我们四个孩子糖块吃,我很快就吃完了,但妹妹和大弟弟都不舍得吃,于是我就给他们讲恐怖故事。吓得他俩躲在墙角。这时,我就会说:“不要怕,哥哥在外面(他们在墙角里面)保护你们!不过你们要把糖给我!要不哥就不保护你们了..”就这样,我即当了英雄,又得到了糖块。
三年级以前,我在家的任务多了起来了。每天下午放学后除了看小弟外,还要劈柴砸煤块,再用小洋铁桶到后院老哑巴家挑水。老哑巴是一个相貌恐怖的老太太,她家在地下室住,院里的孩子没有不怕她的。我壮着胆去挑水,一担水要交一分钱。她家昏暗潮湿,加之楼梯噔陡峭,我年纪不大,挑水很吃力,经常打趔趄。水洒了,她出来哇啦哇啦的大叫起来..非常吓人!
下午四点前,我必须生火做大碴子粥,然后等妈妈回来做菜,一家人再坐下来吃饭。
那个时期,由于我很少出去和小伙伴们疯跑,闲暇时就在家里看借来的古书(名著)。第一本看的是《水浒传》。我深深的被书中林冲、武松等英雄迷住了!也开始对使拳弄棒、相扑为最感到极大的兴趣。于是我萌生了学武术的想法。记得当时我家不远就有一家武术馆,可是妈妈根本不允许我去学,别说还要花钱的..后来千方百计的打听,知道了要学拳术先要练习基本的腿功,于是,每天早四点多我就爬起来,在家门外自己开始压腿、踢腿和练一些弹跳动作。大约两三个月,我就可以劈前叉了,并且前直踢腿脚尖可以碰到前额了。弹跳动作-腾空飞脚、旋风脚、镟子、空中摆莲也都有模有样了...
看完《水浒传》后,我又借来《西游记》《三国演义》《东周列国》《封神演义》《隋唐》等名著来看。
那时看书成瘾,刚开始时,面对竖版和繁体字的书,不认识的字很多,只好按照文内意思往下顺,后来慢慢的就可以通读了。
当时我们四个孩子晚上睡吊铺,有一面窗子和隔壁的包装队各占一半。包装队的办公室昼夜有人值班,灯光明亮,反射到我家这半的玻璃上,看书不成问题。只要不被妈妈知道,可以看到尽兴。
小学三、四年级这个时期,我兴趣极为广泛,现在小孩子学习压力大,身不由己,完全不可能像我当年那么自由发挥个人的意愿与向往了、我在这个时期,学会了象棋,随之入迷,因为下棋耽误了妈妈交给我的任务,挨了多少次打。到后来在家门口的街边棋摊上,大人们下棋都不让我观战,因为我支招,会对他们的胜负起到影响。
星期天妈妈休息,我的家务活就可以不做了,于是我约来一个小伙伴,偷偷的跑到松花江去玩,竟然在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学会了游泳,还曾经和同学一起,游泳裤衩上拴一个救生圈,后面再跟一艘小舢板,横渡松花江。

当年由于工作忙、孩子多、妈妈有些粗心,对于我去哪里玩并不关心。我也偶尔撒谎来避免被责打。当然,我不希望现代的孩子和我学,不过这种担心是多余的。哪个孩子能离开妈妈的视线呢?
第一次去江边的经历过去50多年了,还历历在目-我和一个后院年龄相仿的小伙伴,他说认识路。于是我们两人带了一个窝窝头就上路了。
从火车站穿过,快上霁虹桥时,他领着我钻过护栏,从十几米高的桥上爬下去。然后沿着火车铁轨一直走。他告诉我,前面就是松花江了。刚走到一半,过来两个大孩子。截住了我俩。我俩没敢动,知道肯定打不过。他俩向我们要钱,我们说没有,(确实没有)
于是两个大孩子开始翻我俩的兜,全翻遍了,也没有一分钱。记得其中一个打了我一拳。因为在家练过,我挡开了。那家伙又踢我一脚,又被我闪开..这时有人路过,他俩快步跑了。
到了路的尽头,还真的不远。看到一个大泡子。水里面全是人在游泳。后来才知道,这里是道外的船坞。(现在这个船坞已经没有了)。我们俩把衣服脱光,穿着裤衩,跳进水里。我捏着鼻子,扎了一个猛子。不想却钻到一个站在水里大人的裆下,穿了过去。冒出水面,吓了一跳...
第二次我们就直接坐无轨电车去的江畔。因为没有钱,事先就想好了逃票的办法。(那条线就是现在的101路,只是车顶的大辫子不见了)刚到终点站,车还没有站稳,我就从车窗跳了下去,不想一辆汽车快速驶来,我刚落地,那车发出很大的声音刹住了,司机大骂着钻出来,我一溜烟的跑了。后面传来“不想活了、小兔崽子...”的余音..
江水果然和泡子里的死水不一样,浮力也大多了。游累了,躺在水边又细又软的沙滩上,仰面看着蓝天和刺眼的阳光,别提多么惬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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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浏览量:595次发布时间:2016-05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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